陈雪兰和她的三百余位老人

陈雪兰与康平托老院里一位102岁老人的合影。这位老人是院里年数最大的。图片由采访工具提供。

10月11日，海上有风，客轮停航，陈雪兰不得不放弃当天的登岛打算——原本她要去大陈岛，给大陈青垦源颐养院的老人们提前过重阳节。

除了要在邻近重阳节时为多个养老院安顿过节工作以外，陈雪兰还认真治理和顾问300余位老人。谈及这些老人，她总有说不完的话。对付她来说，这些老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，她老是习惯地将他们称作自己的“宝物”。

重阳节前第三天

陈雪兰的家在椒江康平托老院的二楼，她已经在这里住了11年，但自2000年投身养老事业以来，陈雪兰已僵持了21年。她不仅把一颗心挂在老人身上，还将自己的家何在了养老院。

天天早晨，她会在6点起床，开始一天的事情。对付陈雪兰来说，只要养老院没有产生什么意外，这一天即是幸福的。

但是意外老是不期而至。

10月11日一大早，她先是接到要赶在中午前筹备好大陈青垦源颐养院过节菜肴的动静，只得赶忙买了菜寄运到岛上去。回到康平托老院，一位护工接洽她，说一位老人陷入了昏倒。陈雪兰赶到老人的房间，判定老人大概是血糖低陷入昏倒，便将糖塞进老人的嘴里。没过几分钟，老人清醒过来。想起这段危急时刻，陈雪兰有些后怕，但更多的是救人后的喜悦。

对付陈雪兰来说，事情与糊口是完全分不开的，繁忙已成为她的常态。“我处事更喜欢亲力亲为，别人处事我老是不安心。”面临老人，她总以为，操再多的心也不为过。

康平托老院，也是陈雪兰的家，她已经在这里住了11年。

午饭竣事，在筹备短暂的午休前，陈雪兰来到康平托老院四周的一间小房子前，举办逐日例行的问候。屋里住着的是大陈岛老垦荒队员徐定寿。为了便于照顾，在老人儿子的安顿下，徐定寿从大陈岛搬到椒江，老人的三餐便在康平托老院打点。

陈雪兰天天面临的，大多是这样琐碎小的运动，“天天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，日子一下子就已往了。”但时刻记着老人的需求，存眷老人的情绪和心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运动。

下午3点半，陈雪兰来惠临海尤溪敬老院及残疾人之家，对接来此开展重阳节慰问的临海农商银行的事恋人员。在敬老院，陈雪兰寄望到有些老人的头发长了，便拿起推刀和铰剪，一口吻给5位老人理了发。“固然我的手艺欠好，但老人们喜欢我给他们剃头。去剃头店剃头要花25元，许多老人舍不得花这个钱，都是我给他们洗头、剃头。”

安顿好临海这边的事情，再开车回到椒江，已是夜色来临。

陈雪兰尚有最后一项“事情”需要确认。微信群里，照片终于发来了。老人们其乐陶陶地围坐在一起，桌上摆放着丰厚的菜肴，每位老人的脖子上系着她提前买好的赤色围巾，看起来喜气洋洋——大陈青垦源颐养院的重阳节工作顺利举行，她这才放下心来。

这一天要竣事了，而新的一天，即将开始。

养总是人脾气试炼

在报告下面这些故事的时候，陈雪兰的眼角时常带泪。

养老问题，经常是一场赤裸裸的人脾气试炼。她见惯了存亡，也见多了人情冷暖，却照旧忍不住为那些可怜的老人感叹。

2019年，陈雪兰在康平托老院里加设了“临终眷注室”，本意是让病危或临死的老人住进这里，由家眷伴随老人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。但这最后一程的伴随者，往往是陈雪兰和她的员工。“几年下来，能来伴随老人走完最后一程的家眷少之又少，老人离世后，在这里亲自给老人‘穿衣服’的后世也数不出一只手来。”

更心力交瘁的是，她还要面临诸多不领略不共同的家眷。

陈雪兰记得，有一位中风多年的老人入住托老院，一住即是四年半。因为中风无法自己进食，护工在为其他老人送完饭菜后，要再专门拿着流质食物喂她。

此日，老人的病情加重，陈雪兰通知了家眷，将老人送至医院。但医院不收治，他们只好将老人带回到托老院。厥后，老人的儿子回家吃晚饭，再返来时，发明自己的母亲已经离世。因为养老院的护工正在给其他老人送饭，并未陪在他母亲身边，老人的儿子便暴跳如雷，用逆耳的话语咒骂陈雪兰，并质问护工竟然连他母亲的精准归天时间都不知道。